温婉握了握清芷的手,轻声道:“我只听她责怪二舅舅,说这些年与大房越发闹得不好,都是因为当初你阿娘的事,二舅舅很生气,她就没有再说下去了。”
清芷猜的果然没错,阿娘做了什么,会让让亲兄弟生了嫌隙?
奇怪的是,如今清芷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去探知从前了,二十多年过去了,当年往事究竟如何,还有那么重要吗,父亲千叮咛万嘱咐,让她不要去查,大概顾虑的就是大伯父吧。
“当初我执意追查,是怕阿娘乃被人所害,后来没查到证据便作罢了,窦姨妈临走时也劝我珍惜现在的生活,如果阿娘真是旁人害死的,我定会为她讨个公道,可事实证明并没有,我也不愿一直纠结此事,让大家都不开心。”
“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,你要查你阿娘死因时,老太太一直不大高兴,就连二舅舅和舅妈都总是吵架,很多事情,也许并不是是非对错那样简单,舅妈她……”温婉神色有些纠结,曾氏纵然待她不算好,可毕竟是谢江诚的母亲。
清芷望着她笑了笑:“我没有怪她,我不是她亲生的,她没有义务对我好,不是吗?”
更何况自己的阿娘还差点抢走她的丈夫,她没有报复在清芷身上就不错了。
两个孩子在屋里玩,清芷和温婉在院里聊了好久,姐妹两个自然无话不说,很快天色就暗了,赵初临和谢江诚最近都很忙碌,她们心里总归是有些惦记,她们不懂朝堂上的事,可都能从自己夫君的神色和情绪上感知事态的严重。
清芷领着宣哥儿去合安苑跟老太太告别,老太太还特地嘱咐她,不要让赵初临心烦,夫妻间尽量多包容一些,可见就连老太太都觉得汴京的风声不大对。
秦王赵廷美是陛下的亲弟弟,加上先帝,三兄弟一路扶持拥护走到了今天,秦王谋反,陛下心中肯定特别悲痛又特别气愤。
就在这儿举城肃穆沉闷的时刻,宫里有了好消息,德妃娘娘临产,顺利生下小皇子。
消息传到清芷耳朵时,她愣了愣,为德妃娘娘感到开心之余,又不禁在想,这个小皇子就是宣哥儿日后要陪读的人了官家再三嘱咐赵初临,此事已成定局,好在德妃娘娘性子好,培养的皇子应该不会太差。
小皇子的诞生,为沉闷了多日的朝堂添了一丝喜色,秦王也已经离了汴京,贬为西京留守,其党羽大多被撤职定罪,众人心中总算松了口气。
这日,清芷约了谭蓁蓁踏青,可才出府门没多久,马车却突然停下,车里的清芷和宣哥儿差点翻了出去。
清芷抱紧了儿子,心里咚咚直跳,查看儿子一切都好后,忍不住发了脾气:“怎么回事?架个车都不会了吗?”
赶车人诚惶诚恐:“禀告王妃,有个小丫头突然冲了出来,拦在马车前面。”
清芷挑了帘子往前看,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,她说道:“上去问问为什么拦马车。”
过了一会儿,赶车人尴尬地回道:“她说……要见王爷。”
清芷蹙了蹙眉,又看了那丫头一眼,离得远看不清样貌,只是看衣着,并非富贵人家,也不是府中使女的装扮,清芷懒懒道:“问她见王爷做什么,若她不说,就请她让开。”
可赶车人去问,那丫头非得见王爷,别的话不多说,也不肯让行。
清芷方才和儿子差点受伤,心里本就可有些火气,又见那姑娘一心要见赵初临,却又什么都不肯说,气道:“请她到一旁去……别伤了她。”
可没过多久,马车外就响起了那丫头的喊声:“让我见平南王,我有急事要见他,这车里的不是平南王妃吗?她一定能带我去见平南王吧?”
清芷揉了揉眉心,对宣哥儿说道:“乖乖在车里等着,娘亲去去就来。”
宣哥儿小手抓着清芷的手,奶声奶气嘱咐道:“娘亲要小心。”
清芷心里暖暖的,亲了他的脸蛋一下:“好,娘亲会小心的。”
马车外的小丫头见平南王妃从马车中下来,就要冲过来,可清芷出门一直都有护卫的,更何况是带着儿子,护卫容不得不明身份的人近身,小丫头被撞在了地上,吓得后退了两步。
清芷挥了挥手,让护卫让开,但她也没太靠前,出声问道:“这位姑娘,你在大街上拦我的马车究竟想做什么?”
“我想见王爷!只有见到王爷我才会说!”
清芷拧了拧眉,这样的把戏她不是第一次见了,赵初临自己出门或者带着她出门,偶尔就会有姑娘拦马车,也有在平南王府门前等着的,可单独拦清芷的马车,还真是少见。
“你若要见他,怎么不去拦他?你拦我做什么?”
“王爷都是骑马上朝,我追不上也靠近不了。”懒人听书lanren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