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峰县看守所门口,夜风带着泥土味和初夏的闷热,吹得人有些烦躁。
地瓜和土豆子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,脸上各挂着一抹阴狠的笑。
刘刚靠在黑色本田车边,嘴里叼着一根烟,看着这两位老熟人走来,脸上浮出一丝不屑。
“咋样啊,里边的饭合口味不?”刘刚笑嘻嘻地把烟头一弹。
“妈的,狗日的李全胜,敢为了个破小卖部抓老子。”地瓜恨恨道。
土豆子咬着牙,脸上带着笑意,但眼里是冷的:“老刘,要不今晚就干了他妹的小卖部?正好让他们一家子全埋里头。”
刘刚脸一沉,猛地回头骂道:
“你俩还他妈想不想活了?知道现在什么风头吗?”
两人一愣,不明所以。
刘刚压低声音:
“百草乡的事你们听说了吧?省里马上要派检查组下来,这节骨眼上,你俩还想着闹事?”
土豆子皱眉:
“不就几个刁民闹腾么,有那么严重?”
“严重?”
刘刚冷笑一声,“严重不严重你什么时候说了算了?郑总亲口吩咐:科技园项目全部停工,所有人都给我老实点,谁敢惹事就不是蹲几天那么简单了。”
地瓜和土豆子对视一眼,咽了口唾沫,低声道:“那行,听郑总的。”
刘刚点了点头,脸色缓和了些,从副驾驶座拉出一个袋子,甩给两人:
“老板最近赚了一大笔钱,说兄弟们辛苦,一人一捆,我替你们留着呢。”
地瓜眼睛一亮,土豆子也不再多话,两人对着钞票嘿嘿的傻笑。
“今晚,给你俩接风洗尘,走。”
刘刚发动引擎,直奔江峰县城最着名的销金窟——名爵洗浴中心。
大厅里灯红酒绿,香水味和脂粉气混在一块儿。
三人刚进门,从一楼的老板室内闪出来一个光头笑盈盈的迎了上来。
老蔫儿,也就是胡老三,这家洗浴中心的大老板,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,吊着嗓子:
“哟,这不是刘哥嘛,今儿带着俩猛人来了啊?给不给个面子,我让咱俩头牌接待?”
“随你。”刘刚甩了甩手,“今天兄弟们受苦了,好好伺候。”
老蔫儿立马吩咐服务生:“给我把‘奶油’和‘巧克力’叫出来。”
不多时,两个穿着低胸旗袍、化着浓妆的姑娘摇曳着进了后厅,领着地瓜和土豆子去了楼上最隐秘的豪华包间。
老蔫儿这才搓着手,把刘刚请进茶室。
“老刘,来点好茶,我正好有点事,想请你搭个桥。正准备过几天去拜访你,没想到今天赶巧了。”
刘刚皱眉:
“你不会是想投奔我们郑总吧?现在风声正紧,可别扯事。”
“哎,老刘你误会了。”老蔫儿笑得贼兮兮,“是我有个拜把子兄弟,他有个朋友,最近在工地上被一群刁民砸了场子,这不是想找点本地人帮忙压一压场子?”
刘刚挑了挑眉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:“你说的这位朋友,该不会是宏达化工的……?”
老蔫儿一拍大腿,嘿嘿一笑:“刘哥果然是内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