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雨又悄然而至。
细密的雨滴打在张凯的脸上,带着刺骨的凉意,却莫名让张凯感到清醒。
张凯在浑浊的水中又蛰伏了几秒,估摸着他们已经走出安全距离,这才缓缓从水中起身。
雨水顺着张凯的战术背心流淌,张凯眯起眼睛,在黑暗中搜寻着他们的轮廓。
在这片长满棕榈和椰树的地方,任何直立行走的生物都无所遁形。
张凯无声冷笑,目光锁定前方四个熟悉的身影。
这些曾与张凯推杯换盏、畅谈风月的"战友",此刻正端着枪,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张凯的踪迹。
多么讽刺,这些早就把感情抛在脑后的亡命之徒,竟也会为了感情兵戎相见。
消音器旋入枪管的声响被雨声完美掩盖,举枪,瞄准,四声闷响,精准的爆头。
"见鬼!他在后面!"
"亚当!贝克!"
卡布的怒吼在雨夜中格外刺耳。
张凯能想象他此刻的惊慌,张凯的出现意味着他们退路已断。
突击步枪的全息瞄具在雨幕中泛着微光,张凯循声扣动扳机。
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,卡布应声倒地。
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,张凯俯身冲刺,在泥泞中滑行,最终隐入一棵棕榈树的阴影。
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本能,在这片齐腰高的野草丛中,张凯就像一头真正的掠食者。
第二轮点射张凯选择了躯干目标。
那些特制的平头弹在百米内足以撕裂血肉,三个黑人佣兵的胸口瞬间炸开血花,惨叫声中,有人开始崩溃地求饶。
"鞑靼!我们谈谈!"萨隆高举双手从掩体后走出,"都是灰熊的主意!现在他死了,我们..."
张凯冷笑着更换弹匣,这个蠢货难道没发现,他的同伴们正借着喊话的掩护向张凯侧翼迂回?
"...我们可是请你喝过酒的兄弟!"
枪响。萨隆的天灵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
"兄弟?"张凯翻滚到新的射击位置,雨水混着泥土沾满全身,"会炸兄弟房子?绑兄弟女人?"
战斗很快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。
当两个黑人佣兵以为击中张凯而兴奋冲来时,张凯的军刀已经出鞘。
寒光闪过,两具尸体软倒在泥泞中,他们至死都不明白猎物如何变成了猎人。
闪光弹的白光撕裂雨夜。
在致盲的佣兵们胡乱射击时,张凯的突击步枪开始了最后的收割。
一个,两个...直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兵跪在张凯面前。
"鞑靼...我错了..."
扳机扣动。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枪火中粉碎,张凯轻声道:"老了就该养老。"
远处传来踉跄的脚步声,卡布捂着肩膀在雨幕中逃窜。
张凯稳稳举枪,准星锁定他蹒跚的背影。
这一枪特意打偏,有些答案,需要活口来交代。
在黑魔鬼佣兵团的岁月里,张凯的导师教会了张凯一个真理:真正的危险不在于猎物正面冲锋的那一刻,而在于受伤后的垂死反扑。
这个道理,每一个狙击手都该刻在骨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