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处长,只要您能保我没事,什么条件随你开。”刘海中这时候也慌了,如果自己真的被打上敌特同伙的钢印,那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“刘海中,现在什么形势我想你也是知道的,能保你的只有我了,不过我凭什么保你?”许繁盯着刘海中,嘴角微扬,接着说道:“你得拿出点诚意来。”
刘海中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,眼神中满是哀求,双手合十说道:“许处长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我不该因为那点罚款就一时冲动,我猪油蒙了心,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,真要是出了事,他们可怎么办啊。”
“许处长,只要您帮忙,什么条件您说, 我绝无二话。”
许繁拉过椅子坐下,双腿交叠,指尖有节奏地叩击扶手:“你刘海中能有什么是我能看上的?”
“许处长,我在厂里这么多年,认识不少人,各车间的门道我都熟,以后您要是想打听什么消息,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。”
“还有我那手艺,锻工车间的活儿没有我拿不下来的,您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我随叫随到,分文不取!”
许繁冷哼一声,掏出烟盒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,用火柴点燃,深吸一口,然后不以为意的说:“消息?手艺?这些东西我手下有的是人能办。”
他吐出一口烟圈,看着刘海中并不好看的脸色,突然话锋一转:“不过嘛都是老邻居了,不帮忙传出去未免说我许繁冷酷无情,这样吧四百块,你我保下来,当然了,你也可以选择不给,不过到时候你是去吃沙子还是吃花生米我就不能确定了。”
“许、许处长,四百块…… 我哪有这么多钱啊!我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,家里还有老有小要养……”
许繁斜睨着他,弹了弹烟灰,火星落在刘海中脚边:“没钱?这话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,你说这话我会相信?你一个七级工一个月工资多少?这么多年了不说多,最少也存了两千块了,刘海中,你可不要挑战的的耐心,刘海中机会给你了,怎么选你自己看。”
“来个人,把他关到审讯室。”
两名保卫处队员进了办公室,架起瘫软的刘海中就往审讯室拖。他双脚拖在地上,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许处长!我想清楚了,我给钱!我给!”
许繁抬手示意队员停下,皮鞋碾灭烟头:“早干嘛去了?现在知道怕了?行了,去审讯室待着吧,等事情处理完了会放你出去的,记住了别跟咱耍花样,不然到时候别怪咱不客气。”
刘海中被关到了审讯室,不知过了多久,铁门 “哐当” 一声被推开,李二牛端着搪瓷缸子走进来。
“刘师傅,别耷拉着个脸,” 李二牛把缸子重重搁在桌上,金属与木头碰撞发出闷响,“咱们许处长发话了,你他会保下来,前提是你别整幺蛾子,你也别觉得花钱花亏了,就你有敌特徒弟这件事,除了咱处长还就真的没人敢保你。”
“李科长,你们放心,我肯定不会搞幺蛾子。您也帮忙跟许处长说说,全家上下可都指望着我呢,我不会干糊涂事的。”
李二牛倚着铁门,似笑非笑地打量他:“早这么识趣多好?来来来,带你看下你那好徒弟,他倒是个硬骨头,到现在还咬死自己不是敌特呢,不过咱们早就派人去他家找到了证据,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。”
李二牛一把拽起刘海中,穿过昏暗潮湿的走廊,转角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嘶吼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