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裂隙的瞬间,林天阳三人仿佛被吞噬进一片无垠魂海,四周不再是熟悉的遗迹,而是构成于灵魂层面的灰白空间。
天地无边,唯有魂风呼啸,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人彻底碾碎。苏婉清脸色苍白,夜玥眼中闪过一丝凝重,而林天阳则迅速凝聚星魂印轮,展开灵魂护罩,将两人护住。
“这里,是魂界最深层的残念空间。”苏婉清低声道。
星辰主脑的声音再次浮现:“警告——该区域灵魂密度超过人类极限三百倍。检测到魂皇意志残片正在觉醒。”
话音未落,前方灰雾翻滚,一道庞大的魂影缓缓凝聚。
那是一个无法看清面貌的高大身影,全身笼罩在幽蓝魂焰之中,头顶悬浮着三枚古老魂轮,身后九道魂光交汇,构成一座恢弘的魂域天幕。
“星主之体,竟真敢闯入此界。”那魂影缓缓开口,声音仿佛千灵共语,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。
“你就是魂皇残念?”林天阳目光如炬,星辰之刃缓缓扬起。
魂影沉默片刻,随即发出一道低沉笑声:“我只是魂皇意志中,审判之灵。既入此地,需通过第二序列试炼——湮灭之试。”
“试炼内容呢?”夜玥冷声问道。
“抛却一切,焚烧本我。唯有灵魂之核不灭者,方可通过。”魂影低语间,身周浮现三团魂火,分别映照出林天阳三人灵魂之影。
“什么意思?”苏婉清皱眉。
“你们需主动献出灵魂本体,由此地魂火焚炼,直至幻灭之临界。灵魂不破不立,意志若败,魂飞魄散。”魂影不带丝毫情绪地宣判。
“强行试炼灵魂之核……这未免太过危险。”夜玥眉头紧蹙。
“此处为魂皇遗念空间,规则不可更改。”星辰主脑语气罕见地凝重,“建议立即退出,风险过高。”
林天阳却开口:“退出就意味着放弃接下来的线索和传承,对吗?”
“是。”主脑回应简短。
林天阳深吸一口气,看向苏婉清和夜玥:“我先来。”
他毫不犹豫,走入那团代表自己的魂火之中。霎那间,熊熊魂焰升腾,将他的魂体完全吞噬。
“天阳!”苏婉清轻呼,却被夜玥拦住。
“信他。”夜玥望着火焰深处,低声道,“他不会败。”
火焰中,林天阳的意识仿佛陷入漫无边际的幻象。他看见自己从星门走出,登临星海,横扫八方敌手,又看见自己负重前行,无数战友倒下,孤身一人站在尸山血海之巅。
他见到了终极胜利的景象——掌控诸天,却也看见了最深的孤独——亲人、爱人皆已成尘。
“你想成神,却惧怕孤独。”一个低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“你不配踏入主位。”
“不。”林天阳眼神坚定,灵魂核心之处,一缕纯粹星芒陡然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