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山泊聚义厅内,糜貹双手捧着一件黄金锁子甲,时迁则抱着一个装了翡翠如意的紫檀木匣,这些皆是沧州柴大官人给花荣的回礼。
唯有石宝,一言不发,握刀立于一旁。
花荣解下狐裘披风,随意地搭在椅背上,微微挑眉,饶有兴致的笑着说道:
“石宝兄弟,你刚刚说教训了柴大官人的手下?
我倒是颇感兴趣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能否说给我听听?”
言罢,他捏着石宝双手递过来的书信,却不慌着打开,而是笑盈盈地看着石宝。
……
沧州柴进庄园的会客厅内,几个大足炉不停的向外吐出暖气,将整个大厅烘得暖意融融。
“大官人,请慢!”
时迁双手恭敬捧着花荣写给柴进的书信,正准备递给柴进的时候。
一声突兀的大喝却在会客厅内响了起来。
只见一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,气势汹汹地在门口叉腰而立。
他斜着眼睛,轻蔑地睨视着时迁三人,冷哼一声对柴进拱手抱拳道:
“大官人,方才庄内老管家告知洪某,有梁山泊的草寇前来拜访。
大官人乃大周龙子龙孙后裔,身份尊贵无比,那些梁山草寇不过是阿猫阿狗的小角色,又岂配踏入柴府大门?”
时迁三人听闻此言,胸中顿时怒意翻涌。
然而,这里毕竟是柴进的庄子,俗话说‘打狗还得看主人’,因此只能强压怒火,对来人怒目而视。
谁知那人却得寸进尺,挑衅的回瞪了三人一眼。
柴进见此人进来,赶忙上前,满脸堆笑地给三人介绍道:
“三位,这位是我庄上的枪棒教师洪教头,平日里负责教导庄客们武艺。”
柴进接着又满脸自豪地说道:“洪教头武艺高强,我庄上数千庄客,皆曾与他切磋过枪棒,却无一人是他对手。”
就在柴进准备将时迁三人介绍给洪教头时,却未曾料到,柴进刚才那番夸赞之语,反倒让洪教头对三人的轻蔑之意更甚。
“大官人无需介绍,区区水洼草寇,某家不屑与之相识。
再说了,大官人既然去了书信,让你们将水洼之地让与王先生,乖乖依从便是,何苦又节外生枝,平白让大官人徒增烦恼。”
三人中,石宝最年轻,脾气最火爆,听到洪教头如此无礼的言辞,心中怒火“腾”地一下燃烧起来。
他不顾时迁和糜貹二人阻拦,当即站出来,出言讥讽道:“这是哪家没拴好绳子的野狗,跑出来乱吠?
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腌臜样,竟在这儿学人说话?
有种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!”
谁想那洪教头不仅不收敛,反而愈发张狂,叫嚣道:“土鸡瓦狗,也敢在大官人当前卖弄武艺?
我手中这把梨花枪,专挑你们这些没规矩的狂徒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一抖枪杆,枪尖绽出朵朵白缨,裹着腥风直取石宝咽喉。
枪势迅猛如惊鸿掠水,显然是想先发制人、一招制敌。
石宝见长枪要刺向自己的时候,随即旋身错步。
腰间的镔铁流星锤随即飞出,直取洪教头的面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