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场穹顶的全息投影仪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,主考官半透明的身影在空气中扭曲变形。
像被无形之手撕扯的绸缎,最终裂解成锯齿状的波纹光带。
就在众人惊愕之际,十二枚指甲盖大小的银沙粒子从考官玄色袖口簌簌飘落。
这些金属微粒违反重力规律地悬浮在半空,表面流转着类似数据流的幽蓝光晕。
林晚棠腰间那枚羊脂玉佩突然高频震颤起来,青白色的玉面上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。
发出的蜂鸣声让周围考生纷纷捂住耳朵。
她握剑的手腕一沉,发现玄铁剑柄上凝结的冰霜正诡异地逆向生长。
霜花沿着剑鞘攀援时竟在空气中拖拽出淡蓝色的轨迹,最终所有冰晶锋芒齐刷刷指向观众席后排。
那个戴着灰纱斗笠的女人正用翡翠戒指轻叩扶手,戒面折射的寒光里。
密密麻麻的契约条款如蜉蝣般浮动,七大世家的火漆印章在光晕中明灭不定。
“是神经银沙!它们在重写武考数据库!”
周烈的机械义眼突然暴起一串猩红警告,视网膜投影上炸开无数全息分析图。
当他的视线锁定某段异常数据流时,瞳孔骤然收缩。
那些二进制代码深处,竟嵌套着三年前导致矿井坍塌的通风系统漏洞程序。
金属指节插入控制台接口的瞬间,父亲沙哑的嗓音突然从扬声器里炸响!
“...第七管道压力值超过阈值时,先切断...”
这声跨越时空的警告形成肉眼可见的声波涟漪,悬浮的银沙粒子突然集体凝固。
在空气中拼凑出无数矿工挣扎的血手印,那些扭曲的手指正指向灰衣女人腰间晃动的矿井总控钥匙。
苏明雪的冰晶耳坠炸裂成三百枚箭矢,弓弦拉满的瞬间,观众席传来玻璃杯碎裂声。
某世家子弟的饮料里漂浮着被篡改的矿工体检报告。
冰箭穿透三个座位钉住机械师的右脚,那人挣扎时扯开衣领。
露出颈间纹着的矿井安全阀图案,与陆燃父亲设计图上的编号完全一致。
陆燃的黑晶卡突然吸附全场银沙,卡面浮现矿工们二十年前联名签署的《安全协议?》。
当他指尖划过“禁止篡改数据”条款,苏明雪的冰箭暴雨般倾泻,每支箭尖都刻着北方苏氏镇压叛徒的冰封咒文。
主考官的电子眼渗出蓝血,僵硬转头时,裁判席的秃顶男人撕开西装。
露出后背镶嵌紫色晶石的机械脊椎。
晶石表面浮现被世家抹除的矿难调查报告。
“第七矿层的纳米虫!”
周烈扯下冒烟的机械耳蜗,电火花在空中拼出父亲遗留的矿井结构图。
他的机械义肢熔化成液态金属,裹住裁判席下方冒出的紫色晶石。
石头上刻着的维修编号,正是陆燃父亲工牌的最后数字。
苏明雪的第二波冰箭突然拐弯,箭雨笼罩七个正欲逃离的身影。
箭簇刺入眉心的刹那,每个刺客额头都浮现被冰封的矿工面容。
林晚棠的玉佩彻底粉碎,星纹灰烬凝成净化法典烙在紫色晶石上。
裁判席量子化重组时,地板露出用矿工鲜血刻写的求救坐标。
指向苏明雪三年前被冰封的极寒之地。
主考官后颈皮肤如蛇蜕般剥落,露出星域生物的机械神经节。
防御符文竟与苏明雪箭矢上的咒文同源。
“用矿难冤魂反噬!”
陆燃的胎记渗出金血,血珠在空中凝成星域监狱的立体坐标。
周烈用机械断腿敲击矿井升降机的摩尔斯电码,地面浮现矿工用鹤嘴锄刻下的血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