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血诏
大周朝永庆三年冬,凛冽的北风裹挟着细雪,将昭阳殿的朱漆宫门拍得砰砰作响。萧明玥攥着染血的诏书,金丝绣鞋碾过满地碎瓷,发出细碎的脆响。殿外火光冲天,将陆沉舟的玄甲染成修罗般的赤色。
"长公主谋逆弑君,证据确凿。"他的声音像是从冰层里捞出来的,带着刺骨寒意。萧明玥望着那张曾为她描眉的脸,喉间腥甜翻涌。七日前他握着她的手写下"山河为聘",此刻剑尖却抵在她心口三寸。烛光摇曳间,陆沉舟的面容忽明忽暗,往日温柔缱绻的眼神,此刻只剩冰冷杀意。
箭雨破空的呼啸声中,萧明玥忽然想起及笄那日,陆沉舟带她翻墙去看上元灯市。他背着她挤过人群,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:"等我封王那日,定要十里红妆娶你。"那时的花灯如星河倾泻,他手中的走马灯绘着并蒂莲,映得少年人的眉眼熠熠生辉。而如今,那盏走马灯早已碎在宫墙深处,眼前的陆沉舟,仿佛是被恶鬼夺了躯壳的陌生人。
"为什么?"萧明玥的声音沙哑破碎,诏书在掌心攥得发皱。血迹顺着指缝滴落,在金线绣着牡丹的裙摆上洇开暗红的花。陆沉舟的喉结动了动,却将鸩酒递得更近。酒液在白玉盏中轻轻晃动,倒映着他紧抿的薄唇和发红的眼眶。
酒液入口的瞬间,萧明玥将诏书死死按进掌心。朱砂字迹烙进皮肉,她恍惚看见天边炸开的烟花,与记忆里那盏为她摘下的走马灯重叠。剧痛袭来时,她听见陆沉舟撕心裂肺的呐喊,可意识却如断线风筝,坠入无尽黑暗。
第二章 琉璃碎
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,苏晚猛地从浴缸里坐起。水珠顺着锁骨滑落,镜中倒映的陌生面容让她呼吸停滞——眉梢那粒朱砂痣,竟与萧明玥生前佩戴的点翠步摇坠子一模一样。浴室里弥漫着薰衣草香气,可她鼻腔里却残留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,仿佛还身处那座熊熊燃烧的宫殿。
手机在洗手台上震动,继母周淑华的消息跳出来:"今晚家宴,别让你爸失望。"消息后面跟着三个微笑表情,看似关切,却让苏晚莫名感到一阵寒意。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疤痕,那里赫然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朱砂字迹,像是有人用细针一笔一划刻进皮肤。
宴会厅水晶灯下,珠光宝气的宾客们谈笑风生。同父异母的妹妹苏柔举着香槟靠近,甜美的笑容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恶意:"姐姐脸色这么差,不会是旧病又犯了?"话音未落,苏晚突然踉跄,香槟泼在苏柔高定礼服上。人群发出惊呼的刹那,苏晚看见宴会厅门口立着的男人。
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熟悉的轮廓,沈砚舟垂眸翻看请柬,腕间缠绕的沉香木手串让苏晚瞳孔骤缩——那是她前世亲手为陆沉舟雕刻的平安符。珠子上的莲花纹路,是照着他出征前送给她的玉佩刻的。此刻沈砚舟抬起头,目光扫过苏晚,那一瞬间,仿佛千年时光重叠,萧明玥与陆沉舟的爱恨,在苏晚心头翻涌。
第三章 暗香
"沈总,这是犬女苏晚。"父亲苏振国的声音将苏晚拉回现实。沈砚舟抬眼的瞬间,苏晚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。那双眼睛,分明是陆沉舟望着她饮下毒酒时的模样,深邃、冰冷,仿佛藏着万千秘密。
"苏小姐对古董很有研究?"沈砚舟忽然开口,指尖划过展柜里的青铜镜。镜面映出苏晚骤然绷紧的下颌,镜背上蟠螭纹与她前世梳妆匣暗格的机关如出一辙。苏晚的后背渗出冷汗,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:"不过是些兴趣罢了。"可沈砚舟意味深长的微笑,却让她知道,对方显然不信。
深夜,苏晚在书房翻出母亲留下的檀木盒。泛黄的信笺上,母亲娟秀的字迹让她浑身发冷:"晚晚,若你看见这封信,说明沈家的诅咒应验了......"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,苏晚冲出去时,正撞见苏柔举着带血的花瓶,继母惊恐的尖叫刺破耳膜:"你怎么能对妹妹下这么重的手!"
苏晚望着掌心不知何时出现的血痕,恍惚听见沈砚舟白天说的话:"苏小姐掌心的疤,倒像是被诏书割伤的。"而苏柔苍白的脸色下,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,让苏晚瞬间明白,这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。可更令她不安的是,沈砚舟为何会对她的伤痕如此熟悉?他与沈家的诅咒,又有着怎样的关联?
第四章 旧梦
监控画面里,苏晚举着花瓶砸向苏柔的画面清晰可见。苏振国愤怒的咆哮声中,苏晚死死盯着画面右下角——沈砚舟的身影一闪而过,他望着监控屏幕的眼神,竟像是在看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。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,可苏晚却觉得浑身发烫,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闪现。
午夜梦回,萧明玥被绞杀的场景与苏晚被诬陷的画面重叠。她猛地坐起,发现床头多了枚青玉扳指,正是前世陆沉舟出征时佩戴之物。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,扳指内侧浮现出极小的篆字:"轮回劫,解铃人。"苏晚颤抖着将扳指握紧,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几分。
次日董事会,苏晚刚踏入会议室,投影仪突然自动启动。屏幕上播放的,竟是她前世被赐死的全过程。在场股东哗然,苏晚死死盯着画面角落,那里站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,面具上的纹路与沈砚舟办公室的镇纸如出一辙。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。
"苏小姐需要解释吗?"沈砚舟倚在门框上,金丝眼镜折射出冷光,"或者说,昭宁长公主?"他的声音不大,却如重锤般砸在苏晚心头。会议室的灯光忽明忽暗,苏晚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座燃烧的宫殿,而沈砚舟,就像是来索命的恶鬼,要将她的秘密全部揭开。
第五章 谜局
沈砚舟的话如惊雷炸响。苏晚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会议桌。男人步步逼近,身上熟悉的沉水香萦绕四周:"萧明玥临终前攥着的诏书,写着"沈氏谋逆"四字。"他突然扣住她手腕,力度大得让苏晚皱眉,"苏小姐掌心的疤痕,与诏书缺口完全吻合。"沈砚舟的眼神锐利如鹰,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。
深夜,苏晚潜入沈砚舟的私人会所。保险柜里存放着泛黄的族谱,扉页上"沈氏先祖沈墨舟,周武三年封镇国公"的字迹刺痛双眼。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,夹层里藏着幅古画——画中女子身着嫁衣,面容与她分毫不差。画轴边缘还有行小字:"待轮回至,解百年劫。"苏晚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,她终于明白,这场穿越绝非偶然。
会所警报骤响的刹那,苏晚被人抵在墙上。沈砚舟扯下她的珍珠耳钉,露出耳垂后的朱砂痣:"萧明玥为避追杀,在耳后点了朱砂掩饰身份。"他呼吸灼热,"苏小姐说,这是巧合?"窗外暴雨倾盆,雷声轰隆。苏晚突然想起母亲信中的最后一句:"沈家世代守护着穿越的秘密,却也因此背负着血咒......"而此刻沈砚舟眼中复杂的情绪,让她分不清,眼前人究竟是故人,还是敌人。
第五章 谜局
沈砚舟的话如惊雷炸响,苏晚只觉耳畔嗡嗡作响。后腰重重撞上会议桌边缘,疼得她倒抽冷气,男人却步步紧逼,西装革履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。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,与记忆里陆沉舟身上的味道重叠,却又掺杂着冷冽的硝烟气息,仿佛是跨越千年时光的血腥与执念。
“萧明玥临终前攥着的诏书,写着‘沈氏谋逆’四字。”沈砚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手腕,力度大得近乎惩罚,“苏小姐掌心的疤痕,与诏书缺口完全吻合。”他说着便扯开她袖口,那道蜿蜒的疤痕在冷白肌肤上格外刺目,像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苏晚挣扎着想要抽回手,却被他攥得更紧,“七年前你跳下城楼时,我亲手为你包扎的伤口,怎么会认不出?”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,砸得苏晚眼前发黑。七年前?那分明是萧明玥被赐死的时间。可沈砚舟明明是现代的人,怎会说出这样的话?她抬眼望去,却见男人镜片后的眼底翻涌着滔天巨浪,有愤怒、有痛苦,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悲悯。
深夜,暴雨如注。苏晚撑着伞站在沈砚舟的私人会所外,望着那扇雕花铁门,掌心的疤痕隐隐发烫。母亲信中“沈家的诅咒”、族谱里先祖的名字、还有那幅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古画,无数线索在脑海中交织,催促着她必须揭开真相。她深吸一口气,从口袋里摸出白天在苏柔房间找到的备用门禁卡——那是妹妹故意遗落,想栽赃她偷窃,却意外成了她的钥匙。
会所内静谧得可怕,只有雨声敲打玻璃的声音。苏晚顺着记忆摸到地下室,保险柜藏在一幅梵高画作后面。密码盘亮起蓝光的瞬间,她鬼使神差地输入了“1023”——那是萧明玥与陆沉舟初次相遇的日子。随着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柜门缓缓打开。
泛黄的族谱摊开在眼前,扉页上“沈氏先祖沈墨舟,周武三年封镇国公”的字迹让她浑身发冷。这与大周朝的历史完全吻合,而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,族谱夹层里藏着幅古画。画中女子身着凤冠霞帔,正坐在喜床上,眉眼间的神韵与她分毫不差。画轴边缘还有行小字:“待轮回至,解百年劫。”
苏晚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险些打翻旁边的檀木盒。盒子里躺着半块玉佩,正是前世陆沉舟送给她的定情信物。而在玉佩下方,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照片上是年轻的沈砚舟和她的母亲,两人并肩站在一座古宅前,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警报声突然炸响,苏晚慌乱地将东西塞回保险柜,转身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。沈砚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他扯下她的珍珠耳钉,露出耳垂后的朱砂痣:“萧明玥为避追杀,在耳后点了朱砂掩饰身份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,“苏小姐说,这是巧合?”
窗外闪电划破夜空,照亮男人紧绷的下颌线。苏晚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火苗,突然想起母亲信中的最后一句:“沈家世代守护着穿越的秘密,却也因此背负着血咒......”此刻沈砚舟看她的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背叛者,又像是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,复杂的情绪让她分不清,眼前人究竟是故人,还是敌人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苏晚鼓起勇气问道,“是陆沉舟,还是沈砚舟?”
沈砚舟沉默良久,松开她的手,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。铃铛轻晃,发出清脆却带着沧桑的声响,苏晚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:熊熊燃烧的宫殿、刻着“沈氏谋逆”的诏书、还有陆沉舟抱着她跳下城楼时绝望的眼神。
“百年前,我为了救你,触碰了禁忌。”沈砚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“从此我们被困在轮回里,每一世都要重复相爱相杀的悲剧。而这一世......”他顿了顿,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危险,“我不会再让你逃了。”
话音未落,地下室的灯突然熄灭。黑暗中,苏晚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颈间,是沈砚舟的唇,还是锋利的刀刃?雨声、心跳声、还有铜铃的余韵交织在一起,她知道,这场跨越千年的谜局,才刚刚开始。
第六章 镜渊
黑暗中的触碰让苏晚浑身僵硬,颈间的凉意却在下一秒化作轻柔的叹息。沈砚舟的呼吸扫过耳畔,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颤意:"当年我亲手将鸩酒递到你唇边,这次换你杀我可好?"话音未落,应急灯骤然亮起,男人手中寒光一闪,匕首已抵在自己心口。
苏晚望着那把刻着缠枝莲纹的匕首,指尖不受控地发颤。这是她前世生辰时,陆沉舟亲手锻造的防身短刃,刀柄处还留着她用簪子刻下的"平安"二字。此刻刀刃映出沈砚舟眼底猩红血丝,仿佛将百年前那夜的血光重新映照在眼前。
"你在说什么疯话?"苏晚强压下翻涌的记忆,后退时撞翻了墙角的青铜灯台。灯盏落地的瞬间,她忽然注意到灯罩内侧的暗纹——那是大周朝皇室特有的饕餮图腾,而沈砚舟的会所里,竟藏着如此僭越之物。
沈砚舟却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破碎的疯狂:"你以为穿越是偶然?"他扯松领带,锁骨处赫然浮现出暗红咒印,形状与萧明玥临终前掌心的血诏纹路如出一辙,"每一世你都会带着记忆重生,而我只能看着你在命运里轮回受苦。"
暴雨愈发肆虐,雨水顺着地下室的通风口渗进来,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溪流。苏晚这才惊觉,墙角堆积的旧报纸上,密密麻麻写满了相同的字迹:"明玥,对不起"。最上方那张泛黄的报纸,日期竟停在她母亲去世的那一天。
"你母亲是上一世的你。"沈砚舟的话让苏晚如坠冰窖,"她找到破除诅咒的方法,却在即将成功时......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目光突然越过苏晚,看向她身后的墙壁。
苏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整面墙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符文。符文流转间,竟拼凑出她前世被绞杀的场景。画面中,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缓缓转身,面具裂痕处露出的眼睛,与沈砚舟此刻的眼神如出一辙。
"小心!"沈砚舟突然扑过来将她推开。一道黑影擦着苏晚耳畔飞过,钉入墙壁的竟是支锈迹斑斑的箭簇。箭尾残留的孔雀翎,正是萧明玥当年为陆沉舟的箭囊亲手缝制的装饰。
混乱中,苏晚摸到地上的匕首。当她转身时,却见沈砚舟正对着墙壁符文喃喃自语,神情恍惚间仿佛变回了那个在宫门前为她披甲的少年。地下室的温度骤降,苏晚感觉有无数冰冷的手从脚底爬上脊背,而沈砚舟脖颈后的咒印,此刻竟在不断扩大蔓延。
"逃。"他突然转身将她推向出口,"去找沈家祖宅的......"话未说完,一道红光贯穿他的肩膀。苏晚惊恐地看着他背后浮现的巨大虚影——那分明是前世将她逼上绝路的叛军军旗!
冲出会所的瞬间,苏晚听见身后传来铜铃破碎的声响。暴雨冲刷着她掌心的疤痕,这次浮现的不再是朱砂字迹,而是一行烫金的血字:解铃人,亦是执铃者。
第七章 劫影
惊雷炸响的瞬间,苏晚跌坐在会所外的雨水中。沈砚舟染血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动,而掌心那行烫金血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皮肤。远处传来警笛尖锐的长鸣,混着此起彼伏的狗吠,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出诡异的回响。
她踉跄着爬起来,高跟鞋在积水里打滑。记忆突然闪回母亲遗物中的地图——那泛黄的宣纸上,用朱砂标着"沈家祖宅"的红圈,此刻正与沈砚舟最后的话重叠。雨幕模糊了视线,苏晚摸出手机打开导航,却发现所有地图软件都显示那片区域为"未开放禁地"。
出租车在泥泞的山道上颠簸时,苏晚隔着车窗看见漫山遍野的槐树林。每棵树干上都系着褪色的红绸,在风中翻卷如泣血的符咒。司机突然猛踩刹车:"姑娘,这地方邪乎得很,二十年前沈家满门......"话音未落,后视镜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,苏晚猛地回头,后座却空无一人。
祖宅的青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,朱漆大门上的铜环结满绿锈。苏晚伸手触碰的刹那,门环突然渗出暗红液体,在地面蜿蜒成莲花图案。推开门,庭院里积着半人深的死水,漂浮的纸钱下,竟沉睡着数十具穿着嫁衣的人偶,每具人偶眉心都点着与她相同的朱砂痣。
"您终于来了。"沙哑的声音从回廊传来。拄着桃木拐杖的老妇人从阴影中走出,浑浊的眼睛却亮得惊人,"老身守着这宅子,等了整整七代人。"她抬手时,袖口滑落的疤痕与苏晚掌心如出一辙,"当年小姐用命换了小公子的轮回,可这诅咒哪是那么好破的......"
正说着,后院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。老妇人脸色骤变,拽着苏晚躲进佛堂:"快拜!拜完从密道走!"供桌上的长明灯无风自动,摇曳的光影里,苏晚看清墙上的壁画——画中女子被锁链吊在青铜巨镜前,而持剑刺向她的人,分明是戴着沈砚舟面容的魔影。
密道潮湿阴冷,腐木台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转过第三个弯时,苏晚撞上冰凉的石壁,整面墙突然亮起幽蓝符文。当她看清符文内容,冷汗瞬间浸透后背——那是用大周朝秘文写就的《镇魂咒》,而咒语中心,嵌着半块玉佩,正是她在沈砚舟保险柜里见过的那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