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六大手一挥,便让人将傅玉龙押下,又示意手下把乔安安带去卧房。
乔安安被带走时,回头看了一眼傅玉龙,目光中满是不舍与担忧;傅玉龙则紧张又担心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,眼神里写满了焦虑与不安。
接下来的几日,李家公馆上下忙得热火朝天。绸缎庄的掌柜进进出出,精心挑选最华贵的布料制作凤冠霞帔;文书先生伏案疾书,仔细筹备三书六礼,整个公馆都弥漫着忙碌又诡异的气息。
乔四爷这边刚把码头的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了,就收到妹妹被李六抓走的消息。他突然他当机立断,将剩下的事情交给麻五,自己则带着一众得力手下连夜往南城赶。
到了迎亲那日,李家公馆前热闹非凡,鼓乐喧天。乔安安透过盖头缝隙,见哥哥毫无动静,一颗心悬在嗓子眼,心中不免焦急如焚。
李六前期准备工作做的,时间有些长,这一拖便是几日,他怕夜长梦多,迫切地想尽快完成和乔安安的仪式,好将生米煮成熟饭。
应酬完,他故意装作醉醺醺地来到新房,眼神里满是淫邪。他屏退下人,径直走到桌子前倒了杯酒,一把捏住乔安安的下巴,强制她喝下,随即便要行周公之礼。
婚房隔壁,傅玉龙嘴里塞着布团被捆得结结实实,只能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。当看守他的人松懈下来,溜去隔壁偷看的间隙,傅玉龙立即施展与乔安安反复练习的绑绳脱困术。他凭借熟练的技巧,灵活地扭动身躯,很快挣脱了绳索的束缚。随后,他悄然摸到门口,干净利落地解决掉那两个守卫,接着一脚踹开新房的房门。
破门而入的瞬间,傅玉龙看到李六正欺身压在被困的乔安安身上,怒意瞬间涌上心头。听到响动的李六慌忙从乔安安身上起来,还没等他站稳,傅玉龙已如猛虎般冲了进来。
傅玉龙挥拳直击李六面门,李六侧身堪堪躲过,反手抽出腰间短刀刺来。傅玉龙旋身避开锋芒,顺势扣住李六手腕,膝盖狠狠撞向对方腹部。
李六吃痛闷哼一声,短刀脱手落地。他没想到傅玉龙竟然变得如此厉害,但仍不甘示弱,猛地低头撞向傅玉龙面门,傅玉龙偏头躲开,顺势一个过肩摔将李六狠狠砸在地上。不等对方爬起,傅玉龙膝盖死死抵住他后背。
傅玉龙腾出一只手,迅速从地上捡起匕首,抵住李六咽喉,冷声道:"再敢动一下,我让你血溅当场!"
李六被压得动弹不得,额角青筋暴起,嘴里却还在骂骂咧咧。
乔安安趁机摆脱绳索的束缚,整理好凌乱的衣物,迅速起身。她眼神冰冷,上前一脚踢在李六的裆部,李六疼得一低头,匕首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咙,血液顿时如喷泉般喷溅开来。
傅玉龙从未杀过人,见这样的场景脸色瞬间煞白,吓得迅速丢掉手上的匕首。他看着李六跪在地上,一手捂住脖颈,身体摇晃几下后,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。
乔安安眼神狠厉地盯着李六的尸体,直到他瘫倒在地没了动静,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这才缓缓消散。
有些紧张的傅玉龙余光瞥见墙角烛火摇曳,昏黄的光影映得乔安安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血色。他刚要开口询问是否受伤,院外突然传来杂乱脚步声。
“是李六的人,至少有十多个。” 乔安安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,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幽光,映得她眼底杀意翻涌。她握紧刀柄的指节发白,显然也在强压内心的紧张。
傅玉龙深知寡不敌众,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匕首,将她牢牢护在身后。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等下打起来,你找机会脱身,听到了吗?”
乔安安咬紧牙齿没有回应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怎么可能丢下他独自逃生?这份无声的倔强,在两人之间流转。
“乔安安!” 傅玉龙猛地转身,抓住她的肩膀,漆黑的眸子里燃着焦急与担忧。
乔安安被他的吼声惊得一颤,眼眶瞬间泛红,假装听从他的意见,“知道了!” 可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感动。
就在傅玉龙摆好防御姿势,准备拼尽全力为她争取逃生机会时,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。
两人正疑惑间,就见乔四爷踏入屋内。看到李六躺在血泊中,傅玉龙满脸伤痕的将乔安安护在身后,不禁对他刮目相看,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过人的胆识与魄力。
因受了些外伤,傅玉龙担心母亲看到后徒增忧虑,便留在乔家养伤。此后的日子里,乔安安每日精心照料,变着法子给他炖补汤、换药。她时而化身温柔体贴的小媳妇,时而变回泼辣直爽的乔家小姐,两人相处的时光温馨又甜蜜。
李六一死,南城帮派本就不牢靠的关系很快便又回到乔四爷手里,之前做的布局也因傅玉龙和乔安安的参与而变成了摆设,好在这些布局还可以防止日本人,倒也不亏。
经此一事,乔四爷也不再反对他们的事,甚至觉得把妹妹交到他手里也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