占据了汪肆身体的汪蓝生,简直不敢相信,眼前的女人是孔二公子。头发比从前凌乱蓬松,刘海儿长长的盖住了眼睛,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,两颊塌陷了下去,整个脸庞凌厉了很多,嘴唇淡淡的,看不见多少血色。
女人放下手中的竹篮子,站在他的面前。深邃的大眼睛,湛蓝湛蓝的,望着他,一副天真的样子。女人腾出手来,在他的眼前晃啊晃。
没错,是孔二公子。
占据了汪肆身体的汪蓝生暗暗松了一口气,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连忙收回了目光。
“不要太悲伤了,我知道,我都知道……”
孔二公子伸出手,翘起脚尖,摸着他的头。
“我去后山采蘑菇的时候,都听说了……你不要太悲伤了,你还有我……”
孔二公子说到动情处,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,流了下来。
“二叔……”
潜意识里,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悲嚎,是汪肆的残灵。
占据了汪肆身体的汪蓝生,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……
“这个少帅真是太狠毒了,大叔叔那么尽心尽力的人,没想到会被他逼死……”
孔二公子的悲愤,溢于言表。
“他是替别人去死的……那顿饭里,二叔只做了一道玉树庭花……”
“玉树庭花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,半晌又说:
“作为哮天汪府的大厨师,掌管着全府上上下下的三餐两食,有点儿差池也是在所难免……”
“玉树庭花是一道新鲜的蘑菇做成的……”
占据了汪肆身体的汪蓝生,细细观察着孔二公子的反应。
她看了看竹篮子里的蘑菇……
“是啊,这么多人,这么多年都没事,为什么偏偏是少帅会中了毒蛊?”
占据了汪肆身体的汪蓝生若有所思地说。
“谁说的?谁这么肯定少帅中的毒是蛊?”
“少帅那顿饭是吃了二叔做玉树庭花,可是,蘑菇并不是二叔亲自采来的,菜也不是他亲自尝的……我二叔他冤枉啊……”
占据了汪肆身体的汪蓝生,突然大放悲声。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。
“听说是马面阎府的毒蛊秘法,而二叔恰恰是阎府陪嫁过来的家仆……”
“这么说,是阎府的大小姐想毒死少帅的?好可怕啊,没想到,阎府的大小姐居然这么阴狠,对少帅下这样的毒手……”
“没办法,听说少帅病的很重,恐怕,只有云端殿能疗伤了……”
“云端殿怎么可能会疗伤?”
女人听他这样说,脸色突然变了。
“听说,常叔与跨界行走艾伦报了病况,恐怕这次,孔府不得不打开云端殿了!”
占据了汪肆身体的汪蓝生,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,让人不容怀疑。
“云端殿?”孔二公子重复着,脸色一沉又一缓。